渴望被宠爱的all伟重度着迷者。

『千秋』 叁

『三、不放』 
 
        张伟此番病的并不严重,没躺几天便好了,又能生龙活虎的气小王将军了。

  王嘉尔本也只当自己发了善心,收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分配些可有可无的小活计,找个由头帮衬张伟罢了。

  没想到这平日看着靠不大住的张伟,却确实合他心意,他忙时就安静的陪着他为他研磨整理卷宗,他累时又能讲几句俏皮话逗他开心,既不像他其他侍从那样唯唯诺诺毫无生趣,又知道分寸不会过分喧哗。

  这般安然无事又过了半月,正月已过,天也渐暖了起来。

  可终究还是寒冬,种不得粮食,获不得收成。永宁周边的两座县城接连闹了饥荒,朝廷救济又没发下来,一批批难民涌入了王嘉尔刚刚收复的嘉业城。

  王嘉尔向来宽徳,可此番也是犯了愁,正值征战之际,且不说他这嘉业城的存粮也没多宽裕,就说这些哭着喊着入城的难民身份,便成了问题。

  副将覃风显然也有此虑,一大早便红着眼睛来找王嘉尔,覃风率着他的部下在这城门口不眠不休的盘查了三日了,此刻满脸疲累,憔悴的很。

  一进营帐,覃风就开始破口大骂安邦彦,逮着什么难听骂什么,王嘉尔平时是听惯了覃风骂人本不觉得有什么,可扭头一看就看见正一圈圈给他研磨的张伟眯着眼睛勾起了唇角,定是觉得好笑了。

  王嘉尔扶了扶额,对正骂的过瘾的副将说,“覃风,你捡些紧要的说,这些荤话不要总是挂在嘴边上。”

  覃风疑惑地看了王嘉尔一眼,这王将军平日里虽也是一副斯文彬彬的君子样,从来不说荤话,可却是从来不管他们这些的。

  覃风是武将,一身硬筋骨,独独脑子里少根筋,自然觉不出王嘉尔是嫌他在张伟面前如此没有风度给他丢脸面了。

  “将军,这批难民人数虽不是如何多,可这时候要往城里进的人,除了难民就是安邦彦的细作了!身份盘查太困难了,可如何是好?”覃风不懂,却也听话不再骂人,和王嘉尔正经探讨起来。

  王嘉尔这几日都在为这事犯愁,吃饭时琢磨,睡觉时琢磨,可翻来覆去琢磨也没琢磨出个万全。

  “哎。”王嘉尔叹了口气放下笔,虚弱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又是目光炯炯,“覃副将,你且先辛苦着盘查严些,将入城的人盯好了,我且要再琢磨,晚些再与你说。”

  “是。”覃风抱了抱拳,抹了两下熬的通红的眼睛便领命出门了。

  待覃风一走,王嘉尔便放松了刻意挺直的腰背,向后靠着张伟今早为他垫上的软靠,闭着眼疲累的抚着额角。

  “大将军可是头痛了?”张伟揶揄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

  王嘉尔睁眼看向他这侍从,正弯着嘴角研磨,一派自得的悠然模样,衬着他给的青色衣袍,脸色分外苍白了,却是移不开眼的好看。

  “你可有法子?”王嘉尔声调慵懒,斜睨着他,想着没有好法子让他多看看这俊俏模样也是好的。

  张伟放下磨锭,不甚在意的要把沾在手上的墨汁随手蹭在衣袍上,却被王嘉尔眼疾手快的抓过手去用帕子仔细擦干净了。

  “你怎么这样随便?”王嘉尔看他并不珍惜自己给的衣袍心中带气,又不好发作,面无表情地把手里沾了墨汁的帕子塞进张伟手里,“帮我丢了去。”

  张伟不动,把玩着手里的帕子,未开口眉眼却先弯了起来。

  “大将军,我有个计策,不知您可要听听?”张伟在指尖缠着帕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王嘉尔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纤细匀称的手指上移开,下意识摩擦了下自己长期练剑布满老茧的手指。

  这弹琴的手就是生的不同,王嘉尔想着,却开口道,“说来听听。”

  “若要分辨细作与难民,自然要从源头上区分。难民进城只为了一口饭,细作却是为了留在城中,将军只需明白了这点,自然好办。”张伟说着又向王嘉尔靠了靠,嫣红的嘴唇就快要贴在他耳边,“你且这般……”

  王嘉尔被他这动作吓得腰背都僵直了,动也不敢动,勉强敛着心神听张伟说话。

  当日既午时分,王嘉尔命将士们去嘉业城里挨家挨户的搜罗煮饭用的锅,也不忘嘱托记着登记妥帖方便着还。

  不多时,便搜罗了一小堆堆在城里的空地,王嘉尔又命将士们支起火灶,将锅加水热上。

  难民们看这架势知道这是要放粮了都聚集过来,却不知为何架了几十余口锅,从城里开始一直架到城外三余丈。

  王嘉尔令将士放米,却也放的奇怪,城中第一口锅就只放了一粒米,第二口放了四五粒,第三口放了小小一把,这样一口锅一口锅越来越多的放下去,难民们也跟着往城门外走出去,争着抢着去吃那些放了许多米的锅,直到被引得出了城门外。

  王嘉尔只放粮,并未说此番出了城可还能回得来,难民们却已是饿到红了眼,不管不顾的朝城门外走了。一边放粮,王嘉尔一边命将士提着剑分成两列守在这条道两旁,观察着他们脸色,若是稍有难色或是踌躇不前不愿出城的,便带回去慢慢审。

  待把粮食放完,已是傍晚,此番抓住了十余个可疑之人,王嘉尔满意的很,却不表露,虎着一张脸让将士们先把锅还了,再将这些人带回去。

  回营地的路上,王嘉尔驾马都比平时快了些。

  傍晚霞光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他却仿佛能看见几里地外的张伟此刻懒着身子怎么坐也坐不端正的在他桌案旁看书。

  必定是一边看着一边絮絮叨叨还要一边偷吃他的云片糕,嘴里没有一刻闲着。

  少年将军策马于斜阳下,带起一路飞扬尘土,他满身坚硬铠甲,心里却独独多了柔软一处,不知将是会被珍而重之还是不过多了满身弱点。

  回营地时,天已是全黑了,王嘉尔步履轻快地回了营帐,便看见张伟正提着衣袖点起烛火,一张脸被明明灭灭的火光照的煞是好看。

  “回来啦?”张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笑盈盈地望他,“永宁大将军这嘴巴都要列到耳根子后面了,可是成了?”

  “成了。”王嘉尔也眯起眼睛笑着看他,满心欢喜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将给他带回来的蜜豆果羹递给了他,又让他帮自己除了外袍。

  “大将军这几日定是熬累了,快歇下吧。”张伟看着王嘉尔那张俊俏的过分的脸此刻笑得像个白痴也觉得高兴了起来,不由得关心他身体。

  王嘉尔不用张伟伺候,自己打了水洗好脸就只着里衣坐在床榻边。

  张伟垂着首站在离他不过一臂距离的地方,王嘉尔不知自己心里这般甜是为何,只觉得眼前这人知书懂理又聪慧多谋,时常耍些小把戏心中却有大计较,越看越觉得舒坦,能在自己身边是再好不过了。

  将来若战事平定,百废待兴,他想入朝做个一官半职自己定然去为他求圣上一个恩典。

  有了主意,便定下心来,问他,“你这次帮了我大忙,可有想要的赏赐?”

  张伟看着他笑,眼睛几乎弯到看不见了,像个孩子般。
  
       王嘉尔听见他稚声稚气却说着与这声音不相符的铿锵之言,“位卑未敢忘忧国,我无甚大贤能,只有些小聪明,若是帮了将军解决难事也算是我身为大明子民一份担当,不该讨赏。”

  王嘉尔听了这话更是慰藉,刚要再夸他,却看这人笑意更盛了,俨然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只听他接着说“可将军若是非要赏我也不敢拂了将军面子,我想……嗯,每日都有云片糕吃有桂花蜜吃还有甜羹喝,再有,能不能给我一套宽松些的衣袍,这套实在是束手束脚不舒服的很,我还想要一张古琴,我这手好的差不多了,都已经好几月没碰琴了,此时想的紧,还有……”

  “停!”王嘉尔咬着腮帮子叫了停,再不制止他指不定要说到何时去了,亏得刚才还觉得这人是个知晓大义的君子,自己甚至被他说的有些感动了,此时一腔柔肠像是被这人打了个死结,堵闷的他说不出话来。

  王嘉尔看向张伟,正看他一脸无辜,便知自己这火是无处可撒了,呼了口气,才说,“云片糕桂花蜜和甜羹我自然也愿给你吃,只是战事吃紧实在无法保证日日有。至于这衣袍,我倒是觉得好看精神,也不必换了。”王嘉尔边说着,边看张伟的脸一点点垮了下来,觉得这人心思简单像个孩子全写在面上了,好笑着说,“至于琴,倒是有的。”

  果不其然,便看见张伟的嘴角迅速笑了开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又说“今日先歇息吧,明日我去给你拿。”

  “谢将军!”张伟拱手给王嘉尔行了个礼,模样乖巧。

  看张伟去矮榻上睡下,王嘉尔才抬腿上了床,愁了几日,此刻也是极乏了,沾上枕头便睡沉,一夜无梦。

  翌日,张伟一起床便看见一张古琴放在他床榻边。

  他这侍从日日醒的比将军都晚,实在是不像话,他想着以后要不要起早些,却又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身为侍从的觉悟算是进步了,便乐呵呵的把早起的事抛之脑后了。

  幸亏小王将军无从知晓他这番思考,否则又要气上一阵了。

  张伟穿好衣袍,去洗了脸又仔细洗了手,擦的干干净净才把琴端正放在案上信手弹来。

  王嘉尔晨练得满身大汗回来见张伟端正坐着弹琴,便负手站在他面前听着。

  细长白皙的手指扰得朱弦瑟瑟,带出一阵金鳴之声,奏的是天地浩大,春秋蕴藏,王嘉尔正听得热血沸腾,琴声却在最高昂时急转直下,翻做悲调,曲里尽是愁云,似是要催得人落下泪来,王嘉尔望向他,却看见张伟脸色如常,不着悲喜。

  一曲终了,张伟搓了搓手,笑着道,“许久不弹,生疏了不少,将军可还觉得能入耳?”

  “你……这琴声是何意?”王嘉尔走到案前坐下,手指随意勾了勾琴弦,发出不成调的琴音。

  “啪。”张伟一把拍下他的手,似是无法忍受这混乱的琴音,又问他,“什么何意?”

  “不是都说这琴声即人心吗?你弹得这样悲怆,可是又想起什么旧事?”

  张伟听了王嘉尔的话,笑出声来,说“你好歹是个大将军,怎么自己心里一点计较都没有,人云亦云的?还伤春悲秋起来了?我就是信手胡弹,哪来的人心。”

  王嘉尔以为他不愿意说,也不再问,抬手摸了摸琴身上描刻的皇家徽纹,说,“这琴还是皇上在我出征时怕我无聊赐给我的,可惜了我是个粗人不会弹,现在给了你,你可满意?”

  “自然是满意。”

  “手呢?可还疼?”

  “不疼,全好了。”张伟说着伸出右手在王嘉尔眼前晃了晃。

  王嘉尔伸手捏了几下,看他嬉皮笑脸的的确不像疼的样子,便微微笑了下放心了。

  两人相对着坐了一会,王嘉尔突然叹了一口气。

  张伟觉得今日的小王将军有些古怪,难不成是想家了吗?

  也是,堪堪二十多岁的孩子,再厉害又如何能铜墙铁壁毫无破绽了?

  便柔声问他,“将军这是怎么了?你若不介意,可否说与我听听?”

  “这天越发回暖,战事又该起了。”王嘉尔放眼窗外,叹了口气。

  “那还不好,将军马上便要胜了。”张伟眼睛弯起来,稚气的眸光闪在眼底,一副傻样。

  “你倒是想的开。”王嘉尔笑了声,可顷刻间便收敛了笑意,低着头说,“魏忠贤死了。”

  “死在阜城,痛饮到四更,上吊自尽了。”

  张伟听不出王嘉尔话中情绪,试探着开口,道,“若不是知晓他排除异己,祸害朝纲,单听这逍遥死法,我倒是要为他喝声好了。”

  “你也觉得他该死?”

  王嘉尔这话问得张伟莫名其妙,但见了王嘉尔神色并未有不快,便依旧照着心中所想说了下去,“自然是该的,他迫害了多少贤臣,贪污了多少粮饷?如今这死法已是便宜了他!我虽不懂朝政可也知道我大明朝被前几任昏庸皇帝耗尽了真气,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勤政体恤的好皇帝,这佞臣自然留不得。”

  “嘘。”王嘉尔右手食指按在他两片薄唇上,“说先皇是昏庸皇帝,你还要不要命了?”

  张伟鼓着嘴吧躲开王嘉尔的手指,没吭声。

  “我爹是王廷弼。”王嘉尔看张伟不理他,也只自顾自说下去,“他在辽东大战战败后受百官弹劾,本该罢了官,一生不得入朝。是魏忠贤,力排众议保我爹再度赴任,主持战役。”

  “我爹真的是狂澜之中力保危城,不顾生死的好将军,我自小便知道的。可当时朝堂上没有一人为他说话,他为大明付出那么多,他们却独独抓他这一错处。”

  王嘉尔提到亲人,脸上才出了些少年人该有的生动表情,不再如之前那样,像是带着人皮面具般完美无缺的假人了。

  张伟看得心里难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又听王嘉尔说,“只有魏忠贤,他说我爹堪得大任,可以匡辅世道,先帝这才让他做了兵部尚书,实现抱负的。”

  “他明明……他明明那么聪明,那么知人善任,把人心看的如清水一般透彻,为何总是要做些蠢事?引得被弹劾了十大罪状,死罪难逃。”

  “身为人臣,难道不该把国家大义,圣上天威摆在前头?他怎么……他怎么能那般不放在心上?“

  “若他能真心辅佐皇上,平衡权臣,皇上说不定就能轻松些撑着这大明江山了。”

  王嘉尔越说越难受,他自小受家里熏陶又是和崇祯帝一同长大,是志在保家卫国的热血儿郎,把这一寸寸国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了。

  张伟说的没错,前几任皇帝的的确确昏庸无道治国无能,多少年才有这样一位算得上勤勉的崇祯帝。

  可这大明早已内忧外患,如一叶孤舟风雨飘摇,皇上也未免太辛苦了些。

  他还记得他出征前,皇上亲手为他着了战袍,戴起发冠,珍之重之的将那血槽至深的那血剑交在他手上,说“我信你,能保我山河平安。”

  张伟看王嘉尔难受的很又死倔着不肯落泪,心里也有些酸楚,走到他身边跪坐着,小手费力地揽着他宽厚的肩膀,说,“皇上还有你呢,还有你那以一敌百的燮元军。你莫要说些丧气话,我小时候习得道法的,夜观天象看这大明的苦难是要到头了,要重现盛世了。”

  王嘉尔侧头看他皱着眉编瞎话来费劲的安慰自己,一滴泪猝不及防的掉出了眼眶。

  终究是没忍住,这下可丢人现眼了。

  张伟却并未笑话他,只把他揽得又紧了些,说,“你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娃娃,怎么活成这副老成样子?你想笑便笑,想骂便骂,想哭便哭,总是忍着不累吗?”

  是了,他王嘉尔,自小就被爹爹训诫着一腔铁血,一身傲骨,他是崇祯帝最好的玩伴,却也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他要辅佐皇上担得重任,他要如履薄冰处处谨慎,他要宽厚仁德体恤下士,方才能不辜负家中名望,不辜负浩荡龙恩。

  可他终究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孩子,怎么就从出生便要背负上天下兴亡了?这担子也未免太重了些,压得他睡梦中都喘不过气。

  只有张伟,告诉他,你才二十出头,可以笑,可以哭,可以骂,不必忍着心绪,不必让自己累。

  王嘉尔转过头红着眼睛看张伟,闷声闷气的说,“我如你愿叫你一声哥哥,你可能抱我一会?”

  张伟哑然失笑,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脖颈,替他难受的嗓子有些发紧,却还开玩笑说,“你这么大块头还要我抱你真是无赖极了,大将军的一声哥哥我是受不起的。你喜欢,我便抱你一会。”

  王嘉尔用力回抱着张伟的细腰,直把张伟勒得喘不过气,他哭得哽咽不肯出声却十足委屈,他真想让怀里这人,替他把他该有的孩子心性,该有的少年辰光全部都讨回来。

  通通,都讨回来。

  
  王嘉尔第二日醒来时,眼睛还是肿的,他起身走到张伟的矮榻前,看他睡着了还伸出粉嫩的小舌舔着嘴唇,定是梦里也在吃甜了。

  怎么昨日就把他当成能托付的兄长了?分明就是个小孩子。

  可昨日他安慰自己的话还在耳边,那拥抱也温暖舒适的很。

  王嘉尔正回味的出神,张伟就恰巧醒了,抻了个懒腰,蜷着双手揉揉眼睛便看见逆着光线的小王将军不知是什么表情,立在自己床边。

  张伟吓得差点一骨碌从床榻上滚下去,还好王嘉尔手快,又把他滚了回去。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张伟坐起来,对王嘉尔怒目而视。

  半晌,又心虚的说,“你……你该不是被我看了你痛哭的傻样,便要杀我灭口吧?”

  “你说谁傻样?”

  “我我我记性不好的,看过便忘了,永宁大将军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张伟被王嘉尔越来越黑的脸色吓得口吃起来。

  “不放。”

  良久,王嘉尔才憋出这意味不明的两个字,负手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

【这篇有点……呃给我自己写的热血沸腾的哈哈哈哈不过后面也经常会莫名其妙的热血起来,毕竟给嘉尔的设定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好将军,张伟也是个特别爱国的好孩子~这篇的张伟的计策呢,大概是出自越王勾践?还是别的什么?是我爸在大概……八九年前讲给我的,不知道为啥记忆特别深刻,所以用了一下。嘉尔父亲的原形是熊廷弼将军,确实受了魏忠贤大恩典,也不算是我信嘴胡咧咧。是的,我不会说嘉尔原形是真的和安邦彦干过一架的朱燮元而且朱燮元比熊廷弼还大了三岁的……】
【历史不好真的是大坑……多有bug,大家多提点,多谅解,么么哒】

评论 ( 32 )
热度 ( 91 )

© 大可爱你看我抱着鲤鱼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