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被宠爱的all伟重度着迷者。

『千秋』 伍

【本章没什么cp情节,大概就是张伟被虐了……】

【小虐下张伟,下章我们虐嘉尔呀~(愉快)】

『伍•不惧他人言』

王嘉尔一到营地门口,便有机灵的小兵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回事?”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手下将马牵走,王嘉尔便迫不及待想先了解些情况。

“温大人来了,带了大概二十多个侍卫,看着就知道不是一般武人,气息高深难测。”小兵随着王嘉尔快步朝营帐走去,一边说,“他现在在将军的营帐等着您呢,您那侍从正在伺候他。”

“胡闹!本将军的营帐岂是他想进便进的?”王嘉尔听了心下一慌,且不说他那桌案上成堆的公文,光是想到那个平日里跟他没规矩的张伟会被温体仁如何差遣挑剔他就担心的不得了了。

“他神情如何?”王嘉尔脚步更快了,那小兵都要慢跑着才跟得上他。

“属下看不出来,他一直笑着。一来便要进将军的营帐,属下们不让,又说请他去别的帐子好生招待,他便笑盈盈的站在帐前不动了,任由冷风吹着。后来柯军师提了个箱子装着干果点心进去说给将军帐里添些吃食再请温大人进去坐,这才偷偷把将军的重要公文都带了出来,而后便让他进去了,想来有将军帐中那位机灵的侍从招待,也不会出事。”

王嘉尔军中将士除了少数几个拎得清的或是被张伟讨过口舌便宜知道他性子的,大多把张伟当成八面玲珑会讨主子欢心的好奴才了。

这也难怪,张伟不仅见到王嘉尔从来不跪不拜,来送饭的侍从甚至看过张伟不等王嘉尔动筷便自己吃得欢。若不是个合主子心意的好奴才,大将军怎么会如此由着他无礼?

“他哪里机灵?就只会在本将军面前耍威风。”王嘉尔咬着牙根挤出一句,手紧紧攥住了被他亲手挂在腰封上的香囊。

听了小兵描述他现下确定那温体仁定是来者不善了,人也终于走到营帐前,他让小兵伺候着整了整仪容,这才笑着大步走了进去。

王嘉尔一进去便先将大氅脱了,不敢让身上湿寒之气扰了贵人,又把手中马鞭,腰间佩剑通通放在侧面桌案上,这才端端正正朝坐在营帐正中的桌案旁的温体仁行了个大礼,他比温体仁官低两级,该是如此拜。

“温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忘大人莫怪啊。”

拜了温体仁,王嘉尔这才装作不在意的瞥向正在书案前低头跪着的张伟。

定是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罚了,此时跪得笔直,动也不敢动一下。

王嘉尔眼光快速的从他发顶扫到鞋底,确认并未被体罚才安心。

倒也不是完好无损,他左手上的一大块青紫赫然在目,那便是被上次自己莫名的怒气波及留下的了。

王嘉尔觉得心里发紧,一股说不上来的、从未有过的难受填充了他的心脏,未知的,却又不是完全讨厌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了。

可毕竟是心思沉稳的大将军,王嘉尔目光只在张伟手上短暂停留了一下,便走过去用脚尖碰了碰张伟的腿,说“你莫要在这跪着,挡住我了。”

“是。张伟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地起身,他跪了许久腿早麻了,起得不稳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下意识的看向王嘉尔,那人却一脸不胜厌烦的只用余光横着自己。

无情无义的小崽子……

张伟心里暗骂了一句,咬咬牙勉强稳当的站起来,行了个礼便要走出营帐。

“去哪?”一直未开口的温体仁这时却说话了,“永宁大将军说你挡了他的路,你到旁边跪着就好。这般急急忙忙要出营帐,可是对本官不满?”

温体仁说话语速很慢,这本也不奇怪,位高权重之人都要注意着时刻不可失了风度,自然不可能像张伟一样火急火燎、说话快到咬舌头。可这温体仁说话的慢是极度叫人不舒服的,王嘉尔说话也慢,但是字字浑厚铿锵,一听便让人安心追随,温体仁却是字字漫不经心,尾音上挑十足轻浮,听得人心里发寒,当真傲慢也当真骇人。

“小的不敢。”张伟的头埋得更低,向后退了两步,又重新跪下了。

王嘉尔看这平时伶牙俐齿活灵活现的小侍从此刻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心疼极了,却也不敢表露,位高者向来不该有所顾忌,被人抓住了弱处,便只能任由宰割了。

“你这奴才竟敢直视打量于本官,不讲礼数。”温体仁不疾不徐拿起桌上茶盏,缓缓吹过才细品了一口,又道,“本官好歹官拜东阁大学士,连将军你见了本官也要恭恭敬敬的。不过,将军是皇上面前红人,你的人,我自是不敢重罚的,只让他跪上一会子,不知将军可会怪罪本官?”

王嘉尔面上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甚至微微笑着,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这老狐狸真是奸诈……嘴上谦逊的很,一口一个不敢,甚至提到当今圣上还拱了拱手,表面上说的是:你看!我堂堂东阁大学士,被你这下人怠慢了,可碍于你王嘉尔深受皇上恩典,我连罚你的下人都要先过问于你。我是何等宽厚!何等敬重你!

可是,就算张伟直视了他又如何?崇祯帝尚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责罚下人,顶多骂个一两句,而看张伟这样子,温体仁却不知罚他跪了多久了!怪不得他头越埋越深,定是被他吓得怕了。

温体仁此番话,分明是在说,你是皇上面前红人如何,在你的地盘又如何?你的人我照样该罚就罚!

罚人是幌子,给他下马威才是真。

王嘉尔看破却也不说,装作只听了字面意思,笑着道,“区区下人,温大人想如何便如何,不必过问于我。”

“下人我想如何便如何,大将军本人呢?”温体仁虽年逾四十却保养得当,若不是过于奸诈刻薄影响了面相也当得一声美貌了,此刻他右手撑着额头,一副慵懒样子,眼睛半睁半闭本煞是好看。可他那话里话外的刻意冒犯与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的傲慢配上这副美貌便是反差得令人悚然了。

“大人这是何意?下官不明白。”王嘉尔不恼他无礼,依然恭敬着,做足面上功夫。

“不明白?”温体仁轻笑一声,一双桃花眼便弯了,本是惊人绝色,可紧接着,他那双美目便狰狞着瞪圆了,将桌上摆着的一封信拿起来,尖声喝到,“这是何物?”

王嘉尔看他拿那封信本以为是前几日写给皇上的信被他截了,可那信中并无一言不妥并不能拿来如此大做文章,他思索片刻无果,只得说,“看起来不过寻常信封,至于信中内容,下官便是不知是什么了。”

“是什么?”温体仁轻笑一声似是嘲讽,随后便将那信封轻飘飘扔在了地上,厉声道,“是你通敌的证据!”

王嘉尔想过温体仁若想收拾他会从何下手,也不过可能是作战懈怠,苛刻士兵,打扰百姓这些无从证实有罪也无从证实无辜的罪名。

通敌叛国……

这温大人也真敢讲……

被扣上这么大的罪名,饶是稳重如王嘉尔也无法冷静了,他向前一步,目光炯炯的大声质问道,“下官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要大人拿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所谓证据污蔑下官!”

温体仁听他这样问微不可查的笑了下,上钩了……

“哦?你是说,我堂堂东阁大学士,随便拿了一封信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这来,污蔑你一个三品指挥史?”

——哦。我就是说,你这一脸邪相的老妖怪,随便拿了一张破纸千里迢迢地来诬陷本将军……

王嘉尔心里想着,可却不能这样说,他又不是张伟……

他正斟酌着如何开口,却看温体仁站起来一步一步漫不经心的走到张伟面前,弯下腰狠狠地用右手箍住张伟的下巴,道,“这小侍从可是从本官进来便待在这的,本官问你,可看见了这封信是本官带来放在你家将军桌上的?”

张伟的下巴被扣在温体仁手里疼得厉害,方才又听见他那样污蔑王嘉尔,本是对他怒目而视,听了这话却愣在当场了。

不止张伟,纵是王嘉尔也愣了。

是了,他说怎么温体仁仅仅是因为张伟正视他就让他跪了这么久?他说怎么他们二位大人谈话温体仁却偏偏让张伟在这旁听?

他这是一早打算好了,替他自己找了个人证。
而这人证,却因为他正视了贵人被罚跪,头低得都快要埋到地上去,根本不晓得帐中情况。

他若说他看见了温体仁是自己带的信放在王嘉尔桌上那定是在撒谎了,若说没看见那便正好合了他心意了。

真是高明。

王嘉尔看着张伟脸上都被掐出了红印子,胸脯起起伏伏定是在为他抱不平了,他怕张伟开口得罪温体仁,便紧忙说,“大人既然找了我的人来作证我自然无法辩驳了,不知大人可否让我看看这信中内容?”

“看吧。”温体仁用力一甩将张伟摔在地上,这才缓缓起身,吹了吹他那匀称修长的手指,似是嫌张伟脏了他的手。

王嘉尔蹲下捡起了方才被温体仁扔在地上的信封,火急火燎的打开了看,却发现那里面的两张信纸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寻开心?”王嘉尔站起来,挥了挥手中信纸,带着怒气一字一句问温体仁。

“不,本官向来不喜寻谁开心。”温体仁踱步到王嘉尔面前,面无表情的拿过那两张纸原样塞进了信封里,道,“本官的意思是,这纸既是空白,那让它变成通敌证据还是一张废纸便只凭本官高兴了。”

“哦,不。”温体仁笑笑,将那信封塞进了王嘉尔手里,又说,“不是凭本官高兴,而是,要看永宁大将军如何配合了。”

王嘉尔终于看明白了,人证无用,物证无用,自己却无法作为,这温体仁是明着要借着他位高权重威胁他了。

王嘉尔又难过又气愤。难过这般奸佞竟是当朝一品大员,古往今来又有多少贤臣是因着这般莫须有的污蔑殒命的?气愤是他明知是计他却步步被挟,一丝反抗也无法。

“大人想要下官如何?”王嘉尔此刻内心全无主意,便想先听温体仁如何说。

“我要你,败了这战,将永宁给出去。”

“……下官不懂。”

“不懂什么?不懂如何输?这还要我教你?”温体仁桃花眼一挑,倨傲地看向王嘉尔。

“下官是不懂……不懂大人为何要我输。”

“哦,对了,你定是不懂的,毕竟你那般护着那小皇帝。”温体仁笑着踱步回了桌案后坐下,接着说到,“小皇帝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怂恿钱嘉征那蠢娃娃弹劾九千岁。”

九千岁指的当是自称九千九百九十九岁的魏忠贤了,王嘉尔真是不明白这些大臣怎么这样麻烦?!结党营私,祸害贤良,如今获罪死了竟还能拿来做文章!

温体仁抿了一口茶,轻说了声“凉了”便将茶杯放在一边,又接着说,“九千岁为人大将军是知道的,大将军家父也是受了当年九千岁恩典的,皇上这般祸害忠良,本官实在心有不忍啊。”

我呸!

王嘉尔气得直哆嗦,心想你这奸佞之臣竟还有脸说皇上祸害忠良?用张伟的话说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了!

想到张伟,王嘉尔扭头看去,刚才被推倒的张伟已经又跪好了,显然也被气得不轻,双手紧握成拳捏着衣袍,嘴唇都在发抖。

他正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子心疼,却又听温体仁用那不疾不徐的傲慢声音说,“我大明本已岌岌可危,如今又碰上这么一个没有分寸的小皇帝。这皇帝原来倒还说得过去,知道听九千岁和本官忠义谋划,可如今却被朝中那些自称忠臣的蠢货蒙蔽,杀害东厂二百六十余人,还要启用天启年间便被罢黜的废物。本官看着实在是为国担忧,怕是小皇帝这般折腾下去,这大明,真是无力回天了。”

温体仁说到这还假情假意的带上了几分悲伤神色,又接着说道,“本官此番叫你打败仗,无非是要给小皇帝提个醒儿,别净做些蠢事,乱动朝臣根基。否则动的狠了,这败仗,便是最好的警示。”

“你这是……要我伙同你一起威胁皇上?”王嘉尔气得快要发疯连尊称也顾不上了。大敌当前,这些人怎么还是每日蝇营狗苟于这些谁的权利大了,谁的势力小了的破事?!

“你不是伙同我,是团结朝中贤臣。也不是威胁皇上,只是,提个小小的醒儿。大将军放心,我大明幅员辽阔,丢了这永宁一带不算什么。”温体仁终是将来意全数说清了,此刻不再说话,只托着额看王嘉尔。

胸有成竹,一派坦然。

“你放屁!”王嘉尔正想着如何周旋,却听见本是跪在地上的张伟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温体仁大骂。

温体仁脸色铁青,定是没想到他一个小小侍从敢这样骂他的。

可张伟根本不给温体仁反驳的机会,那张利嘴一开始便停不住了,他叉着腰站在王嘉尔旁边,说道,“这地界儿被安邦彦占去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时大人在哪?永宁大将军和这燮元军以命相博时大人在哪?如今大人嘴唇上下一闭说得轻巧无比,却是将这数月死去的魂流出的血全数抹杀,将这手无寸铁的万千百姓又再置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呵,我看那些死去的将士听了大人的话到了奈何桥边都喝不下那口忘川水要记着下一世寻着大人报仇!

“垂髫小儿尚知忧国之忧就是忧己之忧,黄发老叟也愿在风雨飘摇中与天命争上一争!

“大人正直当年,是因着何变故才成了这般懦弱这般奸诈这般全然只顾自己的蠢样?

“荣华富贵可享得尽?露华花浓可看得完?大人定是有大贤能才被当今圣上青睐,窥得天颜!却在这危难存亡之际苦苦钻营几分薄利,真真是负了圣上隆恩!

“大人此刻要永宁将军放弃了这几座血肉拼来的城池就单单为了给当今圣上一个警醒给自己一分好处?

“您这是置天下百姓于何处?置这几朝基业于何处?

“您说当今圣上被愚臣所累无力回天,我看你才是被你这颗愚笨脑子所累自取灭亡!

“我家将军日后定是千古名将,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别用了你这腌臜心思脏了我将军的千秋功名,万世称颂。”

张伟此番话别说温体仁听呆了,就连王嘉尔也是愣了半晌,他向来知道张伟嘴巴厉害,可也不过觉得机灵可爱,如今他自己满腔怒气无从说,他却义正辞严的与他心意想通说了出来。
当真不负当初给他写的那句,“天地知我,汝亦知我。”

想起那封遗书,王嘉尔心中又是一阵钝痛,就是因为那遗书,他才和张伟闹别扭到了今日。
他真后悔当初没将自己的心思好好说与张伟听,他虽不全然明白他对张伟心迹,但是说的明白一分便是一分,也好过发了怒火一声不吭走了。

他怎么能对张伟发火呢?他一直正义良善像是从未被世俗沾染过的孩子,甚至在这种时候和他并肩而立为他说话,这是何等气魄?他这样好,自己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对他发火……

王嘉尔本在自责,猛然抬头却看见了温体仁狰狞到可怖的脸色,“你这奴才竟敢这样与我说话!”他说着伸出手指着张伟,对一直站在他后面的侍卫说,“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一阵剑气破风而来,直直对准张伟的心口。

——那日之事还未道歉,怕是今日,要对你做些更过分的事了。

王嘉尔想着,便将张伟一把推倒在地上让他堪堪躲过了一剑,又拿起进屋时放在桌上的马鞭,狠狠一鞭子抽在了张伟后背上。

正是寒冬,张伟穿的也算厚实,这一鞭子下去,却打得他后背露出皮肉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用,只能这样才护得住你……

那侍卫显然也是惊了,定在原地看着张伟挨打。

“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与大人们说话的吗?”

王嘉尔又一鞭子打下去,他看到了张伟转过头看向自己,满眼的惊愕与痛苦。

对不起……我怎么总是让你疼……

王嘉尔心疼得快要落泪,却不敢哭,他若是流露出半分不忍,张伟今日定是要被温体仁活活剐了。

“没规矩的东西,看你今日长不长记性?!”

“真是活腻歪了!”

王嘉尔一边骂着一边一鞭子一鞭子打下去。

张伟只在第一鞭子下来后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头过去不再看了,衣服几乎被他打烂,可也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就那么趴在地上任由他打。

王嘉尔看戏做的差不多才停了手,大声叫来站在营帐在的士兵。

“把他带下去。”他吩咐道。

士兵架了张伟下去,王嘉尔想看一眼却不能,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得冒出了血珠来。

“手下人没规矩,下官自然教训一番,让大人看笑话了。”

“无妨。”温体仁没再追究,他纵然知道这是王嘉尔在用几鞭子换那侍从一条命又如何?这戏做的诚意十足,再追究下去就没意思了。

“大人可知,我为何打他?”王嘉尔这时重新从容不迫了起来,他本是想与温体仁慢慢周旋,可是方才看了张伟无权无势一个小侍从都敢那般勇敢,他此时再畏首畏尾便真是窝囊无用了。

这张伟向来最能扰乱他心思,让他心中带甜,让他心烦意乱,如今也让他无所畏惧。

“他犯了错,你自然打他。”温体仁觉得王嘉尔这问题实在无聊,漫不经心着答。

“是,手下人做了错事自然要打。”王嘉尔勾起嘴里笑了一下,然后盯着温体仁一字一句的说,“那不知,温大人身为皇上下人做了错事,可该打?”

“你……你敢?”温体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堂堂一品大臣,这王嘉尔怎么敢这么说话?

“我怎么不敢!”王嘉尔说着疾走几步靠近桌案,轮圆了胳膊,照着温体仁肩膀就是一鞭子。

“这一鞭,是打你身为人臣,却不肩负家国!”

还没等温体仁反应过来,又照着他胸口抽了一鞭。

“这一鞭,是打你身为大学士,却心胸阴暗,误人子弟!”

温体仁连着挨了两鞭子这才反应过来了,捂着伤口后退,朝他那早已呆愣的侍卫们大喊,“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拿下?”

刚才还是慵懒悠然的风流大人,此刻却是声音尖利,形容狼狈,半点风度也没了。

“你们敢?”王嘉尔收起鞭子向后退几步离开侍卫们的包围圈,眼中杀意大盛,他抬起右手指指营帐外面,道“这外面是五万燮元军,将士在外只听军令,若是你们敢动我分毫,我定让你们走不出这半步!”

他说完便死盯着温体仁向着他走去,温体仁看向自己的侍卫想要寻求保护,那些人却被刚才王嘉尔的话吓住,谁也不敢拦这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永宁大将军。

“温大人。”王嘉尔嘴角带笑,负手挺立,对那狼狈的温体仁说到,“下官出征时,皇上曾说要我保他山河平安,圣上所托,我不敢负。谁要分裂我大明国土,我便打得他不敢再犯,安邦彦如此,大人你,也是如此!”

温体仁被这小将军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他横行朝廷作恶多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可如今,被这少年将军目光凛然地指责,他却突然觉得心虚了。

只听那少年将军慢慢说道,“我知道我打了大人,大人定是不会放过我。可我不怕了,那小侍从虽是无礼,说的却句句在理。不过料想大人这愚笨脑子是想不明白的,你想去向皇上说我通敌叛国便去,想去说我区区三品指挥史以下犯上打你温大人你也去。”

王嘉尔拿出之前被温体仁塞进手心的信封,又塞回了温体仁手中,道“皇上信了要杀了我也好,天下人信了要剐了我也罢,我王嘉尔,这一辈子只为守护大明江山而活,”他说到这走到桌前拿起了之前被他卸下的那血剑插回自己腰间,手牢牢握住天子赐予他的那份信任,字字分明地说,“不惧他人言。”

“送客。”

王嘉尔昂首阔步走出营帐,却在看见帐外情形那一瞬间失了所有力气,五脏六腑都叫嚣着疼痛。

是了,他的小侍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侍从此刻正在雪地里跪的笔挺,他身上是自己亲手打上去的一道道血痕,可明明那么怕疼的人,脸上却一丝痛苦也无,苍白着一张脸神情淡漠,与他们初次相识那天一般无二。

像是看到他出来了,那小侍从淡漠的脸色才变了,抬起尖瘦的下巴,红着一双眼睛看他,嘴唇微微颤抖着。

王嘉尔不敢直视那双眼,闭着眼睛转过身催促门口小兵赶紧把温体仁送走。

他王嘉尔不怕死,可是他怕张伟死。温体仁还没走,他不敢让他看出他对这小侍从有半分真心,否则,张伟的命也算到头了。

他只能装作不在意的站在他身侧为他抵挡寒风,手中紧紧攥握自己腰间装着平安符纸灰的香囊。

王嘉尔眸光一瞥,只看原本跪的笔挺的张伟见自己对他如此漠不关心后终于颓然,深深低下了头,一滴泪顺着他印着红痕的下巴落入了雪中。

【未完待续】

【本章有点……无聊,没什么cp情节,我一直很想写这种噼里啪啦火花四射的博弈,所以这章基本就是我的私心,本来有点犹豫着要不要这样写,不过看好像看文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也就由着自己喜好瞎写了嘿嘿嘿】

【温体仁到底是不是大美人我不知道啦,不过我这人有点反派情节……就是越是奸恶之人越是美貌我越觉得带劲,大概我是个变态吧……】

【就酱~顺带庆贺嘎尾铜矿!!!!!我的cp全世界第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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